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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全集》(2020年第二版增订版)第58卷

前言


  〔说明〕录入自《〈列宁全集〉第二版增订版资料汇编·前言卷》(人民出版社,2020年12月)


  本卷收载列宁1913年作的《〈马克思和恩格斯通信集〉提要》。

  《马克思和恩格斯通信集》是恩格斯生前嘱托倍倍尔和伯恩施坦编辑的,直到恩格斯逝世18年之后,才于1913年9月在斯图加特出版。通信集分4卷,共收马克思和恩格斯1844-1883年的来往书信1386件。列宁急切地希望早日看到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全部通信。通信集刚刚出版,列宁便立即精心研读,在书上画了许多着重标记,并在笔记本上作了重要书信的内容提要和一些有关段落的摘录,还编了两个简单的名目索引。《〈马克思和恩格斯通信集〉提要》一书就是由列宁的笔记和相关的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书信两部分材料编辑而成的。这本书节录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书信352件。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看做是《马克思和恩格斯通信集》的一个节选本。

  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书信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宝库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这两位科学共产主义创始人留给后人的珍贵思想遗产。列宁历来十分重视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书信中所阐述的理论观点和战略策略思想。他不仅常常在自己的著作和讲话中援引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书信,而且对他们的书信积极作宣传介绍。1907年初,列宁亲自编辑了马克思致路`库格曼书信集,并分别为该书和同年出版的马克思和恩格斯等人致左尔格书信集俄文版写了序言。对于《马克思和恩格斯通信集》,列宁很不满意伯恩施坦的编辑工作,同时认为“伯恩施坦写的前言,一部分空洞无物,一部分简直错误百出”(见本版全集第24卷第277页)。但对书信本身,列宁给予极高的评价,认为通信集为研究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传记和思想理论观点提供了大量的极其宝贵的资料,“这些信件的科学价值和政治价值都非常大”(见本版全集第24卷第278页)。刚读完全部通信集,列宁便着手写一篇题为《马克思和恩格斯通信集》的评介文章,打算刊登在1914年《启蒙》杂志上。但文章只写了开头一部分。6年之后,在1920年11月28日纪念恩格斯诞辰一百周年时,列宁才将这篇未完成的文章发表在《真理报》上(见本版全集第24卷第277-284页)。在此之前不久,1920年8月列宁曾委托弗·维·阿多拉茨基重新选编马克思和恩格斯通信集,供广大工人群众阅读。列宁认为“这是一项重要的国际事业”(见本版全集第52卷第381页)。在列宁亲自关怀和具体指导下,马克思和恩格斯通信集的简编本以《书信。马克思和恩格斯通信中的理论和策略》为书名于1922年底出版。

  列宁在评介《马克思和恩格斯通信集》时指出,在这些书信中马克思主义的极其丰富的理论内容阐述得非常清楚,因为马克思和恩格斯在通信中一再地谈到他们学说的各个方面,强调并且说明了最新的、最重要的和最困难的问题。列宁写道:“如果我们试图用一个词来表明整部通信集的焦点,即其中所抒发所探讨的错综复杂的思想汇合的中心点,那么这个词就是辩证法。运用唯物主义辩证法从根本上来修改整个政治经济学,把唯物主义辩证法运用于历史、自然科学、哲学以及工人阶级的政策和策略——这就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最为关注的事情,这就是他们作出最重要、最新的贡献的领域,这就是他们在革命思想史上迈进的天才的一步。”(见本版全集第24卷第279页)列宁的这一概括,为读者指出了学习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书信必须紧紧抓住的中心,这同样也是学习通信集提要的中心。列宁所作的提要和摘录,使读者具体了解列宁关注一些什么问题,如何抓住书信中的要点,如何概括表述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理论观点和基本要义,从而有助于加深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理解。

  列宁非常注意马克思和恩格斯对黑格尔、费尔巴哈、休谟、康德、毕希纳等人的哲学观点的评述。在这一方面,他作了很多提要和摘录。读了马克思1858年1月14日的信,列宁对信中关于黑格尔的论述作了这样的概括:“黑格尔《逻辑学》中合理的东西在于他的方法”,“他(黑格尔)的缺点是‘神秘化’”(见本卷第35-36页)。马克思在1868年1月8日和1月11日两封信中分别批评杜林把他的辩证法同施泰因的三分法相提并论,批评费尔巴哈不懂黑格尔的辩证法。列宁都作了摘录和提要。在另一处,列宁摘录了马克思评述赫胥黎的一段话,同时写道:“赫胥黎最近的演讲更唯物主义了,但是……留下了一条通往休谟的后路,说因果范畴与自在之物没有共同之处。(马克思)”(见本卷第94页)。

  对于马克思和恩格斯书信中关于政治经济学的论述,列宁尤其注意。他详细研究了《资本论》创作过程中的一些书信所阐发的观点,作了提要和摘录,有时还加了一些简明的评语。例如:资本论“第2卷初稿(第I、II部类的再生产过程等等)。很清楚!!”,资本论是“把辩证方法应用于政治经济学的第一次尝试”,“恩格斯和马克思论凯里。对地租问题很重要。注意”,“马克思肯定绝对地租(注意)(很明确)”,“马克思论机器的概念,通俗易懂。注意”,“资本的平均利润(通俗、简短、明了)”等等(见本卷第366、450、118、334、346、325页)。马克思批评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们对地租问题进行教条式的争论,指出必须抛开互相矛盾的教条,而去观察教条背后的各种互相矛盾的事实和实际的对抗。列宁在笔记中简明地表述了马克思这一观点:“政治经济学的基础是事实,而不是教条”。(见本卷第86页)

  列宁的提要,很大一部分是马克思和恩格斯通信中关于阶级关系、社会政治动态、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战略和策略等问题的观点。列宁十分重视无产阶级对自由派资产阶级的态度和无产阶级同农民的关系问题。这是布尔什维克同孟什维克在俄国革命中的主要分歧之一。列宁摘记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在1848年革命期间对资产阶级及其代表人物的软弱性、反动性的一些评述,还摘记了马克思在1865年2月11日信中提到的1848年革命失败的原因:“(马克思):1848年革命失败(恩格斯:不是由于普选权),而是由于资产者当时宁愿要用屈服换取的平静,而不愿看到哪怕只是争取自由的斗争的前景。”(见本卷第397页)关于土地国有化问题、关于农民和自由派的关系、对各阶层农民的经济地位和政治态度的分析,列宁也都作了提要或加了批注。他在笔记中抄录了马克思1856年4月16日信中的一句名言:“德国的全部问题将取决于是否有可能由某种再版的农民战争来支持无产阶级革命。”(见本卷第20页)从列宁的提要中还可以看到,他很注意马克思和恩格斯对革命运动中的暗杀、放火和爆炸等恐怖活动的批评。

  在列宁的提要中,还有马克思和恩格斯对匈牙利、西班牙、波兰等国革命运动的评述;有对法国、英国、德国阶级斗争形势和美国南北战争局势的分析;有对形形色色的机会主义,如格律恩的“真正的社会主义”,蒲鲁东的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莫斯特的革命冒险主义,赫希柏格的社会改良主义,英国的工联主义等等的批评。恩格斯在1846年10月23日的信中讲到他在同格律恩分子争论时抨击了蒲鲁东主义,同时规定了共产主义者的宗旨。列宁记下了要点:“同所有的格律恩分子争论了三个晚上,要证明蒲鲁东主义是小资产阶级的反无产阶级的”,“恩格斯对共产主义下定义:(1)维护无产阶级利益,反对资产阶级(2)消灭私有制而代之以公有制(3)除了暴力的民主的革命以外,不承认其他手段”(见本卷第207、208-209页),并画上了着重线。列宁特别注意马克思和恩格斯对拉萨尔的批评。不论是对整个拉萨尔主义的批判,还是对拉萨尔个人品质的揭露,列宁几乎全都作了摘记。

  民族和殖民地问题也是列宁读通信集时很注意的一个方面。

  他作的提要中有很多马克思和恩格斯支持民族解放运动、抨击英国和其他一些欧洲国家殖民政策的重要论述。此外,列宁还作了一些有关马克思和恩格斯生平的提要,这些提要反映了两位无产阶级革命导师的崇高奉献精神和彼此间最伟大的友谊。

  列宁所作的《马克思和恩格斯通信集》提要对自己后来的理论著述有极大的用处。在《卡尔·马克思》这篇传记性文章中,列宁反复提到《马克思和恩格斯通信集》,大量引用了他在笔记中摘记的观点。在以后的一系列著作中,例如,在《论民族自决权》、《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帝国主义和社会主义运动中的分裂》、《机会主义和第二国际的破产》、《第三国际及其在历史上的地位》、《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等著作,以及《哲学笔记》、《关于帝国主义的笔记》、《马克思主义论国家》等书中,都可以看到列宁运用了通信集提要中的资料。直到最后病重期间口授的《论我国革命》,列宁还引用马克思在1856年4月16日的信中关于农民战争同无产阶级革命的关系的论述来驳斥孟什维克的迁腐观点。本卷卷末的注释注明了列宁在哪些著作中引用了通信集提要中的材料。对照这些著作来学习通信集提要,可以进一步领会列宁如何把马克思主义作为革命运动的指南,如何把通信集中包含的丰富的理论观点和战略策略思想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革命实践、同俄国革命和建设的具体实践结合起来,创造性地发展了马克思主义。

  为便于阅读,本卷正文的主要部分分两栏排印。一栏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书信的节录,一栏是列宁写的提要和批注。在《列宁全集》第2版中,本卷中马克思和恩格斯书信的译文及有关注释采自《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1版。在本增订版中,本卷中马克思和恩格斯书信的译文,在《马克思恩格斯文集》和《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2版中已有的,则直接采用;没有的且没有最新译文的,则按照马克思和恩格斯著作最新版本的编译标准进行审核和校订。列宁写的提要和批注,也根据相应书信节录中的改动以及本卷俄文版进行了修订。注释和人名索引也根据最新编译资料进行了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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