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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铁托同志在普拉发表的演说全文(之二)(1956.12.12)

 
 

  新华社 (1956.12.12)

  新华社

  这些反动势力在两三天内很快地暴露了它们的真面目。由于在全体人民反对过去的一切作法的暴动中,当权的领导没有表示愿意消除那些激怒匈牙利人民的因素,从而开始沿着考虑到匈牙利一切内部具体方面的真正的在匈牙利发展社会主义的道路前进,事情很快地发生了不同的变化,反动分子开始日益得势。这个反对一个集团的正当的反叛和起义变成了一个反对社会主义和反对苏联的全国性暴动。等到反革命分子把局势掌握在他们的手里,参加这次反叛队伍的共产党人终于无可奈何地发觉他们参加的斗争不是为了社会主义而是为了恢复旧制度。他们发觉他们事与愿违地处在这样的一种境地之中了。

  现在是否可能阻止这种情况呢?看来似乎已经迟了。如果纳吉政府比较有魄力,如果它不是摇摇摆摆,如果它坚决起来反对无政府状态,阻止反动分子屠杀共产党人,如果它对于反动分子进行了坚决的抵抗的话……也许情况本来会向一种正确的方向发展,也许不会有苏联军队的干涉的。而纳吉作了什么呢?他号召人民拿起武器来抵抗苏联军队,并且呼吁西方国家进行干涉。

  在西方,苏联的干涉被充分地利用了。迫不及待地要进攻埃及的帝国主义者利用了这种干涉。他们正是在匈牙利悲剧的这个阶段进攻埃及的,他们进攻埃及,是希望苏联很难分身,因而不能干涉这个侵略。于是在匈牙利战斗又起。苏军得到了增援。纳吉逃跑了,同时一个新政府建立了。同志们,我可以对你们说,我知道这个新政府的人员,并且据我看来,他们代表的是匈牙利最正直的人。他们在拉科西时代受过迫害,他们坐过牢,并且真诚拥护有新的发展。你们已经读过的卡达尔宣布的纲领本身证明了这一点。可是苏联的干涉削弱了整个纲领。因此这个政府的处境非常困难。

  关于苏联在匈牙利的干涉

  现在可能有人问,苏联的干涉是否有必要?第一次干涉是不必要的。应格罗的请求而进行的第一次干涉是绝对错误的。第二次错误在于:负责人士竟等待第二次干涉,而没有立即采取他们后来在苏联进行第二次干涉的时候所采取的行动——那就是,他们应该成立一个新政府并且发表一项宣言。如果他们起初建立了一个新政府、发表了这样的一项宣言的话,工人和共产党人原会从反动分子当中脱离出来,从而会比较容易地找到一种摆脱这种严重局势的道路的。

  在我谈到苏军的第二次干涉以前,我必须说,匈牙利境内的局势已经达到了这样的规模——你们对于这一局势已经看到了很多的消息——以致于那里显然会有一场可怕的屠杀,一场可怕的内战,而在这种屠杀和内战中,社会主义会被彻底埋葬,第三次世界大战会因而爆发。因为,那种来自西方的干涉和霍尔蒂分子以及前反动分子的重新当权,是苏联政府所不能容忍的。

  这些反动分子做了些什么呢?我刚才已经说过,他们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露出了真面目。事情已经很明显,他们越来越多地在上层占据了统治地位,并且开始禁止使用“同志”这个词和要求摘掉红星。当一个共产党员不能说出自己是一个共产党员,否则就要被弄死的时候,这一点是很明显的了,而且共产党员被活活吊死这个事实也使得这一点很明显了。假如说这种事件只发生过一次,假如说他们所吊死的某一个警察人员是一个出名的做坏事的人,那末也许可以说这种事件之所以发生,是一群人自发的反抗的结果。但是,发生的是一次普遍的屠杀。在索普伦,他们吊死了二十个共产党员。他们在大街上公开捉人杀人,如果这些人是穿黄色皮鞋的话,因为警察是穿黄色皮鞋的。他们破门入户杀害共产党员。所有这一切都是野蛮的法西斯反动暴徒们做出来的勾当。

  纳吉政府并没有做什么事来防止这种行为。它继续在电台上哭哭啼啼呼救,而没有对这种行为展开斗争,用某种方式表示要制止屠杀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的决心。它没有那样做,却发表一篇宣言,它在这一文告中退出了华沙条约,宣布自己的独立等等。就好象这是当时最重要的事情似的,就好象它的退出华沙条约是有意义似的。

  许多人现在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会发生苏军的第二次干涉事件?很明显,我们已经说过而且将要继续那样说:我们反对干涉,反对使用外国的武装部队。可是现在哪一种的坏处比较少一些呢?是混乱、内战、反革命和一次新的世界大战呢,还是苏军的干涉(事实上是发生了)?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会是一次大灾难;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会是一种错误。当然,假如那样做意味着可以挽救匈牙利的社会主义,那末,同志们,虽然我们反对干涉,我们可以说,苏军的干涉是必要的。但是,假如他们该做的事情早一些做了,那末就不会有军事干涉的必要的。这一错误不幸是由于他们认为军事力量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想法而产生的。而事实上军事力量却并没有解决一切问题。看吧,赤手空拳、武装很差的人民当他们抱定一个宗旨——争取自己的解放和独立——的时候,会作出怎样猛烈的反抗。他们已经不再在乎自己所要争取得到的是哪一种独立,对于是否会恢复一个资产阶级的反动制度也不再在乎了,他们所在乎的只是应该保持民族独立。在人民中间占优势的就是这种想法。当然,我现在只能这样说,第一件事是能够发生的事件中最糟糕不过的事,而第二件事——苏军的干涉——也同样是不好的;但是,如果它能使社会主义在匈牙利得以保全,也就是说能够在那个国家里进一步建设社会主义,能够导致世界的和平,那末终有一天这将成为一件好事情,但是条件是:一旦那个国家的情况稳定和平静下来以后,苏联军队立即撤出去。

  我们已经把这一点向苏联同志们说过。我们没有隐瞒什么东西。苏联同志们说,他们的军队那时是要撤退的。应该记住:苏联现在也是处在一个困难的境地。他们的眼睛现在已经打开了;他们发觉进行作战的不仅是霍尔蒂分子,而且还有工矿企业中的工人;他们发觉整个民族都在战斗。苏联的士兵们到那里去是不会有愉快心情的。悲剧也就在这里。

  在我报告完了以后,你们可以提出问题,因为我或许没有把每件事情都说得很清楚。但是你们可以放心:我们从来没有劝告他们使用军队。我们从来没有作过这样的劝告,即使现在他们处于危机的时候,我们也不会那样做。在这一严重的局面下,我们只能告诉他们,应该注意纠正过去的错误。这就是问题的中心。因此,对于我国国内流传的那些认为苏军的干涉纯粹是一种干涉主义者的行动的谣言,我们必须加以扑灭。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同志们,我对这一点是深信不疑的。

  我完全相信,匈牙利境内所流的血和匈牙利人民所作的可怕牺牲,将要产生积极的影响,而苏联的同志们,甚至那些斯大林分子们,会理解和认识到,事情是不能再那样地做下去了。我们所痛心的——我们大家所痛心的——是:社会主义遭到了这么可怕的打击。它受到了损害。而你们,同志们,是否还记得,我们常常说过,这种方法只会损害社会主义?我们确实说过这些话。我现在并不要大家拍拍胸膛,兴高采烈地说:“我们早就这样告诉过你们了。”

  匈牙利的事件可能将是最后的一次悲剧

  关于这一悲剧,我有一句话要说:假如那些依靠斯大林主义方法而仍旧在各国共产党中当权的那些不负责任的分子劝苏联根据他们的想法办事的话,实际上是对苏联的一种很不好的支持。我认为,在这一切党内,一定有比这许多斯大林分子看得更远的正直的共产党人。他们确实要看得更远些。而如果他们要想改善那里的情况,并不用匈牙利方式,而是用一种和平的共产主义的方式去改善情况,那末他们就应该批评消极的东西,倾听群众的呼声,党员的呼声,以及全国人民的呼声。因为,如果这些预言家和谋士们继续以破坏的方式进行活动的话,如果他们认为有必要一味诽谤我国,继续污辱我们的话,那末,社会主义当然会要碰到更困难的时刻。南斯拉夫脚跟站得很稳,它到目前为止已经经过了多次的打击,因此来自国外的这些诽谤是不会使它离开自己的道路的。虽然我们还不能完全满意于我们的国内发展情况,但是我们将努力使我国人民尽量得到满足,不管我们现在和将来怎么样,我们一定要加倍努力,使这种预言家和谋士们无法实现他们那种目的在于制止南斯拉夫在1948年所开始的而目前正在波兰继续着的过程的企图,我们也一定不让他们把这种过程引导到斯大林主义的轨道上去。

  有一次我对苏联同志说,即使斯大林没有死,这也是会发生的,如果他活着的话,这甚至会发生得更迅速些。他们并不否认这一点。我们无权告诉他们应该这样做或那样做,我们只能指出他们的这种或那种行动可能引起的错误的与消极的结果。我相信,匈牙利事件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悲剧,促使苏联同志们以及仍旧看不见这一点的其他各国的领导人,尽一切力量来避免在其他国家中发生与目前匈牙利情况相同的那种局势。

  在东欧的某些国家里和党内,有些领导人在说,这种事是不可能在他们的国土里发生的,他们说他们有一个强大的组织,一支强大的军队,一支强大的警察部队;他们说他们的全体党员已经知道了一切情况;他们说他们能够控制整个局势。这一点格罗也说过;这一点拉科西也说过。但是这对他们有什么帮助呢?如果他们不改变他们的工作方法,如果人民一旦起来反抗的话,那是一点也不会有什么帮助的。他们1948年以来所播下的种子,现在却得到了收获了。他们当初播下微风,而现在却收获到暴风了!(长久的鼓掌)

  我们的发展前景和当前的任务

  匈牙利的这些事件使我国也存在的各式各样的人和分子受到一些鼓舞。他们为数不多,但是却大放厥辞。他们有些人一味梦想发生混乱,以便从中渔利。我从来没有说,我们已经完全消灭和改造了所有乌斯塔许分子、契特尼克分子和那些顽固的梵蒂冈的支持者们。我始终说,只有人民团结一致,才能防止他们在我国作任何尝试或取得任何成功。今天,人民和党的团结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必要,但是,这并不是因为我们害怕在我国可能发生什么事情,因为南斯拉夫毕竟是不同于匈牙利或任何其他国家的。我们通过我们自己的流血、通过解放斗争,进行了我们的革命,我们在革命期间已经彻底扫清了我们的内部。我们是不存在这种危险的。

  我决不会说,我们的人民完全满足了,我国的一切事情都是合乎要求的。而且连我自己也不满意。但是,南斯拉夫的情况是十分不同的——我国国内是存在着前景的,而且南斯拉夫的劳动人民正在不断地创造更远的前景。此外还有什么使我感到不满意的事呢?同志们,你们会记得,我去年作过一个报告,我在那个报告中指出必须改变我们的投资政策的方针。我深信,管理我们的经济的人们会记住这一点,而且我们应当认真地首先关心我国人民的生活水平。在这方面,已经有了某种转变,市场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稳定,物价的飞涨——这种飞涨可能引起通货膨胀——已经制止下来,但是并不是我所期望的一切都做到了。我们现在再次决定要更加大力地抑制一味搞建设的倾向。我们现在必须努力改善生活水平,同时还加强我国的国防。这两者都是最重要的,我们一定要注意它们。在这方面,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现在我愿意谈谈各种分子——我国存在的各种分子。他们的想法是这样的:“现在匈牙利发生了骚乱,霍尔蒂分子以及梵蒂冈分子和其他分子将会在那里取得政权,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照他们看来,南斯拉夫将再度被孤立和包围,他们将能在南斯拉夫比较顺利地进行活动。现在仍然有这种分子,但是我要说,他们是大错而特错了。因为,我们的党内并没有八十万党员——格罗说,他们的党有八十万党员,我听到这句话以后我看了他一下,感到有点怀疑——但是我们有大约六十多万党员,他们是曾在革命和斗争中受过考验的干部,他们不是带着各种追求地位的和其他的倾向参加我们党的,他们的肩上都负着建设我们国家的重任。他们会始终知道怎样及时阻止可能要破坏我们国家的任何人。在我们的国家里有着拥有六十多万盟员的共产主义者联盟,和拥有七百万盟员的劳动人民社会主义联盟。

  这七百万人都是自觉的社会主义建设者。他们有自己的纲领,而且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七百万人随时可以发表他们的意见,如果他们认为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如果他们认为我们不能再把这样庞大的款项投入基本建设方面,或者如果他们认为这件事或那件事是必要的。当然不管是我或者我们的全体领导人员,无论谁也无权反对我国各族人民的这种愿望,即:应当用在今天可能达到的速度来建设我们的国家。同志们,你们知道,当你们每天碰到这些问题的时候,当你们看到这个或那个工厂要是建成的话明天就会产生足以立即改善局势的结果的时候,当你们又看到要保证大量增加生产只需再增加数以百万计的投资的时候,当你们仅仅看到这一点的时候,那些其他东西——我们的人——就有点受到忽视了。你们仅仅看到工厂而没有看到人。

  显然,我们仍然处在困难的境地。我们的对外贸易中有很大的逆差,这种逆差现在仍然不断增加,尽管在过去一年半期间中,我们缔结了一些相当有利的协定、主要是同苏联缔结的以非常有利的条件、即以2%的利息取得的大宗货款的协定。其次,我们已经缔结了关于德国赔偿支付办法的协定。捷克斯洛伐克已经勾销了——这就是说抵去了一亿美元,同时和匈牙利之间的债务将要根据它的可能来解决。由于缔结了这一些协定,我们已经改善了建设方面的状况。最后,我们已经用信货的办法从美国得到总值约为一亿美元的小麦和某些原料。我们的状况并不象某些人希望把它说成的那样困难。粮食和面包将不愁缺乏。在我国,市场有些紊乱,因为这些人太不注意设法让市场有充分的供应了。虽然在这方面全国存在着非常有利的条件。以贝尔格莱德为例,这个城市附近有潘切瓦奇基·里特农场,那里有极适合种植蔬菜的条件。有许多县和其他一些公社(南斯拉夫最低行政单位——译者注)可以为市场生产大量消费品,但是它们却并没有生产这些东西。例如,今天正在从卢布尔雅那运蔬菜到科巴尔去。这是一种什么政策啊,因为我们知道,科巴尔以前是供应的里雅斯特蔬菜的。在我们的国家内存在着一些这类不好的现象。

  我们必须帮助今天的卡达尔政府

  同志们,我稍稍离开了我向你们谈的问题。我希望告诉你们,从将来是社会主义还是反革命这样的角度来看匈牙利目前的发展,我们必须保卫卡达尔的现政府,我们必须帮助它。我们应该帮助它,是因为它处于非常困难的境地。我们必须反对所有那些现在正在不负责任地把全部过错都归咎于俄国人的分子。是的,苏联同志们没有在事先发现和纠正拉科西政权的错误,没有让那些得到工人阶级和全体人民的信任的人们能够执政,他们应当对这些情况负责。因为谁也不能强把一个领袖加于一个民族——那是办不到的。

  在波兰,情况已经开始稳定了,但是并不是十分巩固的。同样的分子也在那里活动,这些分子是反对波兰同苏联有良好关系的。你们知道,那些有着反动观念的波兰人是憎恨俄国人和苏联的。必须使波兰人民摆脱既憎恨苏联而又憎恨社会主义本身的这种反动势力。因为波兰的工人阶级和共产党人有着远大的眼光,知道他们可以从苏联得到什么支持。例如,如果没有苏联的支持,波兰人就很难保卫奥得—尼斯河边界,而德国人是从来没有承认过这条边界的,他们是会对这条边界再提出要求的。总之,在这方面所需要的是相互帮助和支持。

  同样,我们必须同波兰政府和党保持最密切的联系,尽我们的一切力量来帮助他们。我们必须同波兰同志们一起来反对其他各国的党——无论东方国家的或西方国家的——内出现的那种倾向。同志们,这个斗争将是困难的和长期的,因为实际牵涉到的问题是:新的趋向是否会在各国共产党内得胜——这种趋向实际上是在南斯拉夫开始的,苏联共产党第二十次代表大会的决议曾经为这种趋向创造了相当多的因素。现在的问题是:是这条路线得胜呢,还是斯大林主义路线再度得胜。南斯拉夫不能只管自己,它必须在各方面努力,不过不是用从内部破坏这些国家而在那里引起消极的滥用权力的现象的办法,而是要在思想方面,通过联系和交谈,以来保证新的精神获得胜利。我们不应该不去批评这些党内不好的现象。你们已经读到了“战斗报”上那篇文章,在我看来,这篇文章作为第一篇文章是写得不坏的,但是它还不够,关于这个问题还需要再写文章。向我们盟员解释这个问题,是你们共产主义者和在人民中间工作的领导人的责任。我想你们是同意我的话的。 (长时间鼓掌)

  关于对埃及的侵略

  现在让我简略地谈谈对埃及进行侵略的问题。你们已经读到关于我们在联合国所采取的态度的消息和我就这次侵略事件发表的声明,你们也读到了我们的报纸。但是我还是想谈谈过去的情况。当我在访问印度后的归程中第一次会见纳赛尔的时候,他向我谈到了他们在埃及的一切困难的确实情况。埃及是一个工业不发达的国家,生活水平非常低,并且没有任何强有力的内部组织——可以依靠的一个党。纳赛尔说,埃及的领袖们都是这样一些军人,他们把政权拿到自己的手中以便为他们的人民服务,为人民争取自由,保卫它的独立。当他陈述所有这些困难的时候,我们看来这些困难实际上几乎是难以克服的。后来,第二次,当我们访问埃及和开罗的时候,我们又进行了谈话,并且看到这些困难是艰巨的。但是我们注意到那个国家的人民已经开始觉醒,它已经开始有了民族觉悟。由于长期被占领和法英的殖民主义行动,这个国家的人民过去是受到压迫并且是处于冬眠状态的。我们认识到若是有和平,纳赛尔和他的人员在执行他们艰巨的任务的时候,是可以依靠人民的。

  在同纳赛尔谈话的时候,我曾经公开表示我恐怕难以相信帝国主义者会让他们有和平,同时认为他必须小心,不要给帝国主义者丝毫可能得到任何动机来干涉中东事务。当然,我不能够详细告诉他应当怎么做,而我只可能指出隐隐出现的危险。我告诉他,他应当知道帝国主义者是没有良心的人,他们现在还没有放弃他们的野心,他们认为埃及——它是世界这部分的最强大的国家——对于帝国主义者和殖民主义者在非洲和亚洲的属地来说是最危险的,埃及的强盛和发展可能促使帝国主义者和殖民国家阻止埃及为了发展它自己所作的努力。我们的看法(我在同纳赛尔举行的会谈中表示了这种看法)是,他们应当首先加强内部,他们应当建立一个内部政治组织,建立一支强大和坚定的军队,他们应当在经济方面来提高他们自己,争取获得他们可能获得的货款,让人民马上看到新的政权是有一些作为的,可以感到有一定的改进。这就是我们提出的意见和建议,他们已经欣然接受。

  在第一次会谈中,纳赛尔就已经对我们说,他将不得不把苏伊士运河收归国有,因为埃及作为一个独立国家,是不能容忍外国来管理它自己的领土的。当然,他们有充分的权利把它收归国有,所要选择的只是适当的时机。当把苏伊士运河收归国有的时候,英法这两个大殖民国家反应很猛烈,当时有发动武装进攻来阻止国有化的威胁。但是由于联合国,这个第一个战争的威胁得以防止。当时决定进行谈判以便使得这个问题得到和平解决。尽管这样,他们还是进行了突然的侵略。埃及最先遭到以色列的进攻,后来遭到了英法两国的进攻。整个这次侵略大概是联合计划好的,发动进攻的时机选在令人遗憾的匈牙利事件发生的时候。他们对匈牙利的混乱表示欢迎,因为他们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英法两国利用以色列的侵略作为说明它们必须保护苏伊士运河的一个借口。

  以色列表明它是大国的一个工具

  这是同殖民国家过去发动的传统侵略没有任何区别的典型侵略。这完全是一样。在我看来,发动这次侵略的人今天已在后悔,因为他们的行动没有成功。第一,他们当初以为他们会在几天以内毁灭埃及,废黜纳赛尔;第二,他们以为这样一种心理状态在世界上占优势,那就是人们将不会出面干预,联合国将不会谴责他们,因为他们在这个组织中会得到多数票。但是他们的算盘打错了。情况恰好相反。埃及没有被毁灭,虽然它遭受到巨大的损失,它的军队打得很好,侵略者没有能够占领整个苏伊士运河,虽然他们仍然在进行战斗。埃及人民并没有象艾登所预料的那样废黜纳赛尔。在英国本身,工党对侵略和政府的政策采取了一种非常尖锐的态度。在联合国,绝大多数都谴责这种侵略行动,为埃及建立一支国际警察部队的工作现在正在进行,我们也表示愿意为这支部队提供我们自己的部队。这就是说,埃及人自己要求这样,所以我们大概也会派出我们的部队。

  这次以色列表明它是大国的一个工具,因此它构成了对和平的危险。不错,在阿拉伯人当中,存在着对以色列的强烈的反感,因为将近有一百五十万阿拉伯人被赶出世界这个地区,这些人现在是在极为困难的情况下生活着。埃及和其他阿拉伯国家不愿意缔结和约,也不愿意保证它们将把以色列作为一个国家看待,即它们不承认它。它们现在仍然拒绝承认它,但是这并没有给以色列发动侵略的权利。在任何情况下这都没有给它这种权利,虽然英国人和其他的人希望说成这样。阿拉伯人是否将承认以色列,这在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和平谈判和说服,取决于自从停战以来所产生的所有悬而未决的问题的解决。在我看来,最悲哀的是法国社会党人丢了脸,并且再度表明他们是那些企图不惜任何代价来保持旧的、传统形式的殖民主义的人们的忠实的仆从。他们的脸上将永远洗不清这个污点。他们希望通过对埃及的侵略不仅解决阿尔及利亚问题,而且在其他近东国家获得好处。他们以为这次冲突会蔓延到其他阿拉伯国家,他们从而可以加强他们的殖民地位。英国人以为,在占领苏伊士运河以后,他们将在近东有一个比较坚固的地位,在毁灭埃及以后,他们将能确保他们在中东的利益。这种侵略居然在法国议会得到大多数议员的支持,这是可悲的。只有共产党人和一小部分社会党人反对它。这是非常可悲的。

  同志们,这样就迫使我们要谨慎小心,因为,这已经表明所谓西方民主的维护者——法国和英国仅仅是在口头上主张和平、正义和民主,而实际上,他们是在机会到来的时候可能走向极端反动和侵略活动的温床。我确信,正是因为以居伊·摩勒为首的法国社会党人奉行的这种政策,不幸的法国人民总有一天会不得不付出昂贵的代价。

  我们希望帮助法国解决阿尔及利亚问题。我们对纳赛尔说,我们认为要法国人离开阿尔及利亚是困难的,而且最好还是用法国和阿尔及利亚之间建立联盟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当我们访问法国的时候,我们对法国领袖们也说了同样的话。“与其每天花十亿法郎来维护你们现在驻在阿尔及利亚的军队,倒不如把这笔钱的半数用来提高那些人的生活水平,用来修筑道路和建设其他工程,这样阿尔及利亚人民就没有什么可以反对你们的,他们就不会反对以和法国结成联盟这种形式来解决问题了。与其一天花十亿法郎,(那就是一个月花三百亿),你们倒不如走这条道路”。有些法国领袖认为这是正确的,可是另外一些领袖说,法国的威望那就成了问题。现在他们有威望了!他们已经在全世界面前丢了脸。全世界都谴责法国政府的行动,侵略的行动。

  南斯拉夫很活跃,在联合国中积极活动

  同志们,问题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他们的目的何在,他们将做到什么程度,我怀疑,国际警察部队这个计划是否能顺利进行。英国人可能会这样希望:他们的一部分军队可以以警察身份留在埃及,但是,不论根据联合国章程还是因为他们是侵略者,这样做是不可能的。他们不能留在埃及。埃及决不会同意这样做的,任何正直的人都决不会同意这样做的。他们永远能找到借口来恢复他们的侵略行动。由于苏联政府更积极地过问这个问题,他们才有点慌了,开始小心起来。

  我们必须比以前更加要用我们的全部力量来维护世界和平。南斯拉夫很活跃,在联合国中积极地活动。在我们这方面来说,我们应当尽我们一切力量来维护世界和平。绝大多数人民是不希望发生战争的。如果说世界上有人珍视和平的话,我认为那就是我国的人民,他们热望和平,为的是能够在和平中来建设他们的美好的生活。在上一次战争中以及在前几次战争中,我们受够了苦难,我们流了够多的血,因此我们有理由要用我们的全部力量来为维护世界和平而斗争。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越出了我们一国的疆界。

  我们的国家是团结的、坚定的、盘石般一致的。现在的问题是改善我国人民的生活条件。我们的团结一致——这种盘石一般的性质和沉着,这种对世界上发生的即使是最严重的事件镇静对待而毫不慌张的态度,这种冷静的判断——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我们决不允许各种各样的可疑分子大放厥辞。下面的人民、群众应当制止他们发言,防止他们散布不和。

  如果你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我们愿意随时效劳,我们始终可以向你们解释这里所涉及的问题。显然,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是不能谈的。你们不应当认为我今天把什么事情都谈了,因为我不能这样做。但是,有一件事我是可以告诉你们的,那就是我所没有告诉你们的事也是很重要的,而且在很大程度上是好的方面的。南斯拉夫今天在世界上起了一种受到重视的作用。为了使它能够继续起这种积极的作用,我认为我们必须继续执行我们一直到现在都在执行的始终如一的政策并且保持我们今天拥有的力量。

  同志们,这就是我所要告诉你们的。我已经简单地说明了基本轮廓和最重要的一些事情,我认为这在你们向我们的人民解释这些问题的时候对你们可能是有用的。

  (本文内的插题,是根据原文的插题)

匈牙利事件的前前后后·《人民日报》资料汇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