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报》资料汇编·入藏之初:一个国家,两种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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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萨见闻(上)(1956.08.03)

  林钢 (1956.08.03)

  日光城

  拉萨的天空,蓝得透明。阳光把喇嘛庙的金顶照耀得闪闪发光。在这个城市里,一年四季没有一天不见太阳。“老拉萨”告诉我们,雨季来到以后,常常晚上骤雨如注,白天又是晴朗的天。所以藏民骄傲地把拉萨称为“日光城”。这里的气候很好,据说盛夏来时也并不燠热,最高温度不超过华氏八十五度。冬天最冷的时候,河水不结冰,室内可以不生火炉。在西藏高原上,很少听见有生肺病的。若不是海拔高了一点(拉萨海拔近三千七百公尺,初来的人一时不易适应),这里倒真是一个理想的疗养地。

  拉萨河从市区身边静静地流过,水清又浅,可见河底的鹅卵石。河滩上,洗衣裳的藏族姑娘们,唱着快乐的歌子,歌声里夹杂着笑声。沿着河岸的林卡,披上了一片鲜艳的绿色,使这个美丽的城市显得更加年青而妩媚了,藏语“林卡”,是林园的意思,它跟内地的公园和花园不一样,树木多,花草少,也没有专供游赏的设备。但是拉萨的林卡实在是赏心悦目的好地方。每到假日,林中空地上搭起了许多彩色的帐篷,藏族和汉族的男男女女,背了青稞酒,带了弦子、笛子、手风琴,一起在这儿跳舞、唱歌、野餐、游戏。有些贵族在属于私人所有的林卡里,建造了房屋,作为消夏别墅。罗布林卡是达赖喇嘛的夏宫。达赖喇嘛从布达拉宫移居罗布林卡,有一定的日子,还要举行仪式。从那一天起,拉萨正式换季。市民们都换上了夏装,“耍林卡”的季节,接着也就来到了。

  漫步拉萨街头,我们随时为陌生而又亲切的西藏风习所吸引。市区并不大。街道很短,窄巷很多。房屋都是石砌的,一般是二三层,梯形平顶。门和窗的上端,有斗拱作檐。拉萨人爱花卉树木,挂着绸幔的窗口差不多都有花盆点缀。墙壁外面都泥以白垩粉,大街小巷一片白色,给人一种恬静舒适的感觉。家家户户的屋顶上拉着绳子,挂满五颜六色的经旗。我到拉萨的当天傍晚,登屋顶平台了望,只见全城一片彩旗,还当作是过什么节日呢。

  街道转角处有人民警察和藏军在共同维持秩序。街上来往行人拥挤。无论男的女的,老年人还是小伙子,走起路来都从容不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原上空气稀薄,走快了要气喘的缘故。藏族妇女爱穿色彩浓艳的服装,爱戴饰物;男子都留发辫,有的盘成发髻,有的拖在背后,他们都喜欢在腰里佩一柄短刀。披着绛红色裟袈的喇嘛,走路时把黄帽搭在右肩。官员穿的是清代沿用到今天的黄袍。贵族过去是骑马的,现在大多数驾驶摩托车了。牧民光身穿着羊皮袄,一点也不着急地跟在走得很慢的牦牛群后面,牦牛背上驮着进城来卖的皮张、牛油。近郊农民每天赶着骡帮给城市运来牛粪。拉萨是用干牛粪作燃料的。

  你到背街的小巷走走,可以看见皮匠倚门在缝制红统藏靴,铜匠在打造精致的佛像。如果遇见了嘛呢堆(是一堆石头,每一块石头上都刻着经文或“唵嘛呢吧咪吽”的六字真言),你得尊重藏民的宗教习惯,从它的左面绕行。

  围绕大昭寺的八廓街,是商店和摊贩集中的地段。贸易公司、人民银行和新华书店也设在这里。商店都没有招牌,掌柜的多半是妇女。她们经营态度的大方慷慨,确是值得一提。几个顾客同时进去,店主人拿出顾客们各自所要的物品,任凭你挑选,不加监督。挑好以后,你自己去付款。因此,假日顾客再拥挤,一位女掌柜的也足以应付自如。摊贩上面都支着一块白色篷布遮挡炎阳。摊上摆的多半是西藏自产自销的土特产品:氆氇、藏毯、哈达、佛像、木碗、镶金边花帽、马具、干牛羊肉、酥油……。帝国主义曾经通过拉萨市场对西藏人民进行残酷的掠夺。解放以前,拉萨市场上可以看到世界各国的商品,从好莱坞的化妆品、外国挂面、直到各种高级贵重物品。现在市场的性质正在起着变化。贸易公司用公平合理的价格收购牧民的羊毛,人民银行发放无偿贷款来扶持农业生产。已经有一千多种新从内地运来的国货商品出现在拉萨市场,藏胞很喜爱杭州来的绸缎,上海的日用品,云南砖茶,江西瓷器。街上已经出现了第一批带有社会主义性质的代销店。

  喇嘛教的圣地

  古老的金碧辉煌的寺庙建筑,遍布全市。我曾随中央代表团到三大寺之一的哲蚌寺发放布施。这座名寺有七千多喇嘛。佛殿、屋宇数千间,重重叠叠,盖满了半个山坡,俨然一座市镇。拉萨市五万左右人口,其中三分之一是喇嘛。

  布达拉宫是西藏人民的骄傲,它丰富了祖国的文化遗产。无论是在灿烂的太阳光下,还是在星星之夜;从正面看,还是从侧面看;站在它面前瞻仰,还是从远处遥望,布达拉宫永远是雄伟美丽的。

  大昭寺门前,从朝到暮有藏民在顶礼膜拜。阶前的青石板,都磨成了许多光滑的人形深槽。藏语“拉萨”是圣地的意思,每年从青海、四川、甘肃、内蒙古以及印度、尼泊尔等地,万里跋涉来到这里朝圣的佛教徒,不可数计。远近佛教徒来到拉萨,在汗水没有干以前,就先到大昭寺礼佛,大昭寺是圣地的中心。一切宗教盛典都在这里举行。每年藏历正月初三起,拉萨要举行传召法会(藏话叫“莫朗青波”)。三大寺的喇嘛纷纷下山,和来自西藏各地及四川、青海等省的喇嘛,齐集在大昭寺念经二十一天。这时拉萨几乎成了喇嘛的世界,每当夕阳西下大昭寺散经的时候,满街尽是红衣黄帽的喇嘛。达赖喇嘛在传召期间亲临法座讲经。西藏军区负责人和西藏地方政府官员、贵族、商人也在这个时候,向寺院喇嘛放布施。

  我没有见过比藏族人民更虔诚的宗教徒。几乎每家都有一个人或几个人在当喇嘛。家家户户都有佛堂,逢到节日就点燃酥油灯供佛。藏民出门时,胸前带着佛盒,他们相信这样就可以得到佛的护佑。人们没有一天不念经;有些老年人,除了张口说话和饮食以外,劳动、行路的时候也都在念经。

  每天清晨和黄昏,可以看见成群的藏族男女,手里摇着转经筒,或者数着念佛珠,在围绕大昭寺的八廓街上绕行。这叫做“转经”。喇嘛教有好多种不同于内地佛教的念经方式。在街道、窄巷和广场,无处不可以见到经塔和嘛呢堆,藏民认为,顺着时针转动的方向绕经塔或嘛呢堆一周,等于念经一遍。寺庙的回廊上都有圆柱形的转经鼓,里面藏有经卷,朝佛者走过,将鼓不断拨转,以代替念经。屋顶上的经旗,也是这种作用,风吹旗动,就算日夜都在念经。在这个城市里,人民生活的一切方面都是同宗教密切不可分的。

  帝国主义国家的新闻记者,几年来编造了多少关于共产党在西藏“消灭宗教”的谎话。到了拉萨,我有机会亲眼看到了喇嘛教的兴旺,看到藏族人民自由地进行着一切宗教活动,不能不为我的外国同行叹息。

  我曾访问了甘丹赤巴和赤江活佛。甘丹赤巴是黄教创始人宗喀巴法座的继承者,是西藏品德最高、经学造诣最深的人。我们请他谈谈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在拉萨执行得怎么样。

  甘丹赤巴说:“毛主席的宗教政策,像太阳一样普照大地。只有畜生和地下的虫,才看不到毛主席给我们带来的福气。”他说:“不光是在拉萨,你到西藏各地都可以看到,寺庙里一片宁静、和平的景象。没有任何人来干涉我们的朝暮课诵。喇嘛们喝茶、诵经,下辩论场、举行法会,一切都如法如律地进行着。老百姓也照常的朝佛、念经,磕长头,放布施,做种种修功积德的事。”

  这位须发都已经花白的长者,盘膝坐在铺垫上同我们谈话。他不时按动手边的小铃。于是一喇嘛进来,把桌上的酥油茶和点心端起来,请我们饮用,然后又斟上热茶。

  他说,共产党来了以后,宗教方面的变化是有的:黄教同红教、白教、花教各教派之间亲密团结起来了;解放军修了公路,到拉萨来朝佛的人多了;拉萨的传召法会,一年比一年隆重,一年比一年盛大。今年比去年就增加了五千来人,酥油茶也多烧了好几锅。寺院的收入一点也没有减少,相反,朝佛、放布施的人多了,糌粑酥油更充足了,喇嘛的生活比过去有了提高。

  达赖喇嘛的副经师赤江活佛是西藏人民景仰的人物。他在布达拉宫自己的经堂里接见我们,从这里可以听见大经殿上不断传来喇嘛们诵经、击掌和鼓乐之声。

  “解放军到拉萨,喇嘛愿做什么就做什么。帝国主义的谣言现在已经不能起多少作用了。西藏人民看到了事实。我们现在自己可以揭穿这些谣言。”赤江活佛说:“在西藏,汉族和藏族,喇嘛和解放军,是真正亲密团结的。原因在那里呢?从我们信仰宗教的人看来,首先是因为解放军同我们藏族人民一样尊敬我们的两位佛爷。”

  拉萨见闻(下)

  林钢 (1956.08.05)

  团结和进步

  在拉萨,你可以遇见操着四川、青海、北京、上海等地口音的汉族工人、技术人员和机关干部。全国各地都派遣了优秀分子来支援边疆建设。高原生活相当艰苦,但是进藏工作人员的情绪都很饱满。他们的口号是“长期建藏”。大家都在各自的岗位上钻研业务。人民医院的大夫在研究高原上的多发病,银行干部研究的是怎样做好发放农业贷款的工作。不久以前,西藏有许多先进工作者到北京参加先进工作者会议。拉萨的机关干部在工作之余还自己种蔬菜改善伙食,参加义务劳动修广场,建造房屋,植树绿化拉萨。这里男女同志的穿戴比起内地城市的干部来都要漂亮,也可以概见他们的心情。一位随军进藏的青年对我说:“我很骄傲,我把自己的青春,我的生命中最宝贵的时刻,献给了高原上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

  拉萨的时间,同北京相差二小时。晚上太阳落山很迟,但早晨却亮得仍然很早,白昼无形中增长了。珍惜时间的人说,他们爱拉萨是因为这里有更多的学习时间。

  为了长期帮助藏族人民建设新生活,全体进藏干部都在学习藏文。拉萨各机关每周都有八小时藏文学习时间。中共西藏工委副书记范明同志的办公室里有一块藏文识字牌,每天一换。工委一位藏族干部是他的教师。藏文是拼音文字,比汉文简单,易学,所以学习成绩优异的大有人在。小学教员用藏语教学,大夫可以用藏语同病人讲话。不过照我看来,藏族干部学汉话的成绩更要好,值得进藏工作的同志们快马加鞭。

  进藏工作人员同藏族人民的关系很亲密。用藏胞爱说的话:“我们团结得像牛奶和水一样”。如果说,由于历史上形成的长期的民族隔阂,刚刚进藏的时候,彼此之间不免还有点客客气气的话,那么现在这种团结已经建立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基础上了。我们看到,中共西藏工委的负责同志和西藏官员之间,是多么熟悉,亲热,又是多么诚恳,坦率。从文成公主算起,藏汉两个民族已经有了一千三百年的友谊联系。但是,只是到了今天,这两个兄弟民族才是真正的平等相处。

  西藏目前还是一个阶级森严的社会。不同阶级的人,从服饰就可以区别出来。从前贵族们为子女想的,是多置几处庄园,母亲操心的是早早替闺女准备好一份体面的嫁妆,多买几副“巴肘”(一种头饰)。现在做父母的都争着要把儿女送到北京去学习。和平解放给拉萨带来的变化,细微地表现在人的思想、生活等各个方面。几百年来的规矩,贵族出门必须有车马代步,有“娃子”前呼后拥。现在,像索康噶伦那样职位的官员,也并不认为自己走路是有失身份的事儿了。

  今天西藏的贵族已不同于解放前的贵族,他们正在进步。有些在解放以前对帝国主义曾经存在幻想的人,现在都以自己是一个独立的、强大的新中国的公民而骄傲。到了拉萨,我才懂得了中央每年组织西藏各阶层人民到祖国各地参观的巨大意义。社会主义建设的新生活,鼓舞着藏族人民要迎头赶上。这一次在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成立大会上,全体僧俗官员、贵族和喇嘛,都表示拥护在西藏实行改革。贵族拥护改革,这就是说,他们同意废除封建的土地制度,废除乌拉(无偿劳役),解放农奴;而农民和牧民将要得到土地和牧场,将要走互助合作的道路。我曾经访问前任噶伦噶须巴,问他为什么西藏的贵族都拥护改革。他说:“第一,我们拥护共产党用自上而下、和平协商的办法来实行改革;第二,我在内蒙古、新疆等地参观,亲眼看到,改革以后,农民和牧民固然生活得好了,头人生活也都比原来的过得更好了。而且都有工作可做,有机会为人民服务。”拉萨的喇嘛也都在为祖国早日实现社会主义而祈祷。他们相信,只有政治发展了,宗教才能得到发展,只有社会主义才能使宗教昌盛。

  拉萨在建设中

  拉萨小学的学生爱画布达拉宫。画面上,布达拉宫前面有新修的公路,大卡车在公路上飞驶;天空里有飞机在盘旋,撒下来一片彩色的传单。老师告诉我,二年前,学生们在布达拉宫面前画的是牦牛。孩子的观察力是敏锐的,他们生活着的城市每天都在变化。

  一个新的城市在旧城身边成长起来——这是过渡时期我国城市面貌的共同特征。拉萨也是这样。好几条宽阔、笔直的马路在向市郊伸展出去。旧的书本上都说,布达拉宫在市郊,现在应当说在市内了。绿树掩映中出现了一幢幢新的建筑物:军区司令部、拉萨大礼堂、气象站……,解放军进城后,过了几年帐篷生活,现在战士们搬进了漂亮的营房。中央代表团团员这次住在交际处大楼,北京来的同志亲昵地把这一幢新落成的建筑称作“拉萨的北京饭店”,因为它不仅外观很有气派,房间的布置也精致、洁净、舒适。仲机林卡里有一片白色的房屋,那是培养藏族干部的大本营——西藏干部学校。清真寺往东去原来只有寥寥可数的几户人家,现在已经具有街道的规模了。这几年来,贵族在林卡里也新盖了不少房屋。

  旧的建筑架还没有拆除,新的又已经支架起来了。今明两年要新建的,还有西藏自治区筹委会大楼,中共西藏工委办公楼,工人文化宫,青妇联俱乐部……。从清晨到黄昏,成群的牦牛和毛驴,络绎不断地驮运着石块、砖、石灰、沙土来到工地。主要的建筑材料——木材,也正在从三百公里外的太昭森林区,源源运向拉萨。工地上正在展开社会主义劳动竞赛。勤劳智慧的藏族劳动人民在一千三百年前就建造了像布达拉宫这样雄伟的宫殿,现在他们的子孙要在自己的家乡建设起许多现代化的工厂。

  解放以前拉萨根本没有现代化的工业,现在是要从无到有的建设起来。在清朝时代的阅兵场上,已经建立起了一座血清制造厂。这座工厂的主要产品“绵羊化、兔化牛瘟病毒”已经试制成功,开始大批生产。多少世纪以来,当牲口传染了瘟疫,藏民只得眼巴巴的看着牛羊成群死亡。现在他们可以求助于科学了。

  你不要嫌拉萨的电灯不亮,一座新的水力发电站已在离市区七公里外的夺地沟山谷里修建起来,它将依靠山上泻下来的湍流发电,发电总量等于现在的十倍。这个电厂是由中国专家设计的,全套设备都是国产品。为了适应公路运输发展的需要,拉萨汽车修配厂也已经动工兴建。公路通车以来,工人一直利用原有的旧机器来应付修配局面的。新的工厂建成以后,可以同时大修二十辆大型汽车,中修、小修十五辆。我在一台三十年前出品的英国货Lion牌车床旁边遇见了藏族女车工彩登珠玛。一位汉族工人就是利用这些破机器传授给了她全套本领的。她今年二十二岁,看来谦虚而有自信。这位藏族姑娘非常高兴,十月间工厂完工以后,她将要在我国自己制造的最新式的车床上面工作。

  拉萨农业试验场的园地是达赖喇嘛送给的。国务院派来的一批农业科学工作者在这里进行巨大的试验工作。西藏高原上出现了许多过去从来没有种植过的农作物、蔬菜和果木——冬小麦、玉米、谷子、糜子、黑麦、苜蓿、番茄、西瓜……。三年来他们先后从内地引进了五百多种新的品种,半数以上获得了高额产量。这是农业战线上的建设。他们的创造性的劳动和显著的成绩已经引起了国内外的兴趣。下面这些数字人们一定不会感到枯燥:在海拔三、四千公尺的西藏高原上栽种的优良品种的冬小麦,每亩能收八百斤,马铃薯每亩收六千多斤;西瓜是热带作物,为了增加抗寒能力,把西瓜苗嫁接在南瓜茎上,一个西瓜长了三十斤;用新法育种的番茄,一个就有一斤十四两重。洋葱二斤半一根,一个萝葡重二十八斤。高原上第一次出现了鲜嫩的江南黄瓜、黑龙江省的“克霜”黄豆、四川榨菜、兰州醉瓜、西北花椰菜、苏联亚麻、阿尔巴尼亚的菠菜。去年试验场的苗圃里第一次种了亚热带的果树种子,场长说,再过两年请到这里来吃我们自己栽的新鲜水果。高原蔬菜的生长季节很短,农学家说,我们要让西藏人民一年四季都吃到蔬菜。拉萨农业试验场的工作已经证明了:西藏高原土地肥沃,可以种各种庄稼,而且可以获得高额丰收。现在他们将要着手解决的问题是,把这些试验成功的新品种在全藏大面积推广。

  自然,谈到建设,成绩最大的还是交通事业。从前内地人到西藏去,少不得需时一年半载。这次我们从西宁坐汽车经新修的青藏公路到拉萨,只走了十天。前几年骑着马翻山越岭进藏的干部羡慕我们好福气,称赞公路缩短了北京拉萨之间的距离。殊不知回来的时候,“空中禁区”的试航已经成功,我们做了试航飞机的第一批乘客,从拉萨到西宁只飞了三小时。这就是高原上建设社会主义的速度。我们在西藏时听说,铁路在1960年左右就可以修到西藏,铁路修通以后,从北京坐火车到拉萨,就像到上海一样的方便。人们的观念应当转变了:拉萨并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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