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槽河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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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经过梧槽河畔, 往日的记忆就象烟雾般涌起。 象贫穷一样淤黑的河水, 是连绵大雨也无法冲掉。 贫穷的人们去了哪里? 幸福是不是已找上他们? 如今梧槽正在修筑堤岸, 一段段,一节节, 坚固的水泥日夜在凝结, 遮掩了两岸的淤黑, 遮掩了两岸的不平。 人们说为了美观,为了堂皇, 还为了两岸人们的卫生, 不能让河流屯积了城市的污秽。 但是梧槽河呵! 她听够了岸边痛苦的呻吟, 她要哭诉岸边悲惨的事迹。 象枯柴般倒下的肺痨病人, 涂着泥巴,赤露着身子的失学儿童, 廿世纪在此卖儿女求生的悲剧, 更不是贵人们所敢想象的事。 还有我们的马来兄弟, 嚼着青而小的番石榴当饭。 饥饿叫他们痉挛的肠胃, 连发霉的面包也得啃下。 买卖的封建婚姻, 威迫与泪水一同淹没着弱小少女。 保障妇女?自由恋爱? 法律不会立刻来到, 贫穷叫他们犯了罪过, 这罪过又叫她们自己承担? 如今岸边盖起了楼房, 河壁涂上了水泥, 贫穷的阴影依然存在, 就象河水无法去掉淤黑一样。 梧槽河呵! 象新加坡河, 象加冷河, 象裕廊河, …… 流着……流着…… 一样淤黑,一样肮脏, 流不尽的贫穷! 流不尽的辛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