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应该简单地持积极态度。我们确实对弗洛伊德和他的第一批合作者深表谢意。他的思想是基石(Bildungsmachte)之一,没有它,我们自己的哲学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在过去的几周里,我重新认识到了他的伟大。你肯定还记得,许多人说他最初的方法特别适合维也纳精致的中产阶级。总体来说,这当然是完全不符合事实的,但略带一丝怀疑的目光并无损于弗洛伊德的作品。越是伟大的作品,越是扎根于具体的历史情境。但是,如果你仔细观察自由主义的维也纳和弗洛伊德最初方法之间的这种联系,你就会意识到他是一位多么伟大的思想家。随着中产阶级家庭生活的衰落,他的理论达到了一个新阶段,体现在《超越快乐原则》(Jenseits des Lustprinzips)及之后的著作中。他在哲学上的这个转折证明,他在特定作品中认识到了讨论理性的那篇文章(可能是霍克海默《理性与自我保护》的一部分)中专门论述家庭和个人衰落的那一章所指出的变化。没有性欲的心理学在某种程度上就不是心理学,弗洛伊德足够伟大,摆脱了心理学自身的框架。恰当意义上的心理学永远是个体的心理学。在需要的地方,我们必须在参考弗洛伊德的早期著作时遵循正统。与死亡本能(Todestrieb)有关的一系列概念都是(德语意义上)人类学范畴。即使我们不同意弗洛伊德对它们的解释和使用方式,我们也会发现这些概念的客观意图是极其正确的,而这些概念也暴露了他在该情境中的天赋。随着思想的演变,他得出的结论与同时期另一位伟大的思想家柏格森的结论相差无几。弗洛伊德客观上避免了精神分析,而弗洛姆和霍尔奈则回到了常识心理学,甚至将文化和社会心理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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